小说连载:《问道无常之我命由我不由天》第二卷:问道
第二十章向死而生2-19:终南山活死人墓什么由来?王重阳为什么甘心自囚于此?山中夏夜清凉,虽然月白天明,不过毕竟山高林深,再加上树影摇摇,风声飒飒,处身其中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寒意。
李灵阳原本心中有愧,此时听着那声音越来越近,不由十分害怕,身体颤抖成一团,感觉汗毛都要乍起来了。
“灵阳,三更半夜的你在这儿捣什么鬼?”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,李灵阳的心这才稍微安定下来,原来是和德瑾见他鬼鬼祟祟出门,心中疑惑,跟在后面过来察看。
“和师兄,我来祭拜王师兄。”李灵阳答道。
“你来祭拜王师兄?”和德瑾听了不由大笑起来,“师兄他又没死,你平白地祭拜他做什么?有这好酒好菜,倒不如我们明天一起好好享用。”说着伸手就去端放在石头上的酒菜。
和德瑾先拿起酒杯看了一眼:“还好,你还没有倒酒,否则的话可不就白白浪费了!走,我们拿回草庵去,明天一起享用!”
“慢着,和师兄!”李灵阳一听和德瑾说杯中没酒,不由一愣,连忙往杯中一看,杯中果然空空如也,刚才他倒的酒一滴都没有了!
“你,你还说师兄没有死,你看,师兄刚才把我敬他的酒都喝了!”李灵阳脸色一变,对和德瑾说道,说完对着坟墓倒头就拜,嘴中不停喃喃自语:“师兄你来喝酒了,我知道你终于原谅我了,是吧?师兄,你以后如果想喝酒了就只管托梦给我,我一定去买你最爱喝的酒,让你喝个够!师兄,是我错了,我之前不应该怪你喝酒,其实喝酒又算什么的呀,现在你只管喝个够,我,我再也不说你了!师兄,我,我可真是想你了……”李灵阳说着竟然伤心得落下泪来。
和德瑾听李灵阳说得活灵活现的,想想王重阳当时投身入石时的情景,想着王重阳是绝对不会轻易就这样死了的,不过听李灵阳说的奇怪,人没有出现却把酒喝干净了,那可真是常人所不能的,难道王重阳真死了?或者他有了更大的神通?
和德瑾更倾向于后一种想法,不过看李灵阳的样子说什么他都不会相信这个说辞,倒不如索性不说的好。
和德瑾正想着,李灵阳祭拜完毕站起身来,又拱手作揖道:“王师兄,和师兄动你的酒菜你千万莫要见怪,他其实和我一样很尊敬你的,他只不过有点儿反应慢,这你也知道的,他一向都是如此,接受事物的能力比你我都差了点儿。所以直到如今,都已经三四个月了,他一直都觉得你没死,觉得你是入墓修行去了!”
说到这儿,李灵阳居然又流泪了:“我想这也是人之常情,王师兄,你想想我们三个人这样深厚的交情,我都不相信你死了,更何况和师兄呢!可是一看到这墓碑,我就,我就不能不承认这个事实!我心里就会特别难受!王师兄你放心,我会慢慢让和师兄接受这个事实,早晚我都会带他一起来祭拜你的!”李灵阳说完,也不管和德瑾怎样睁大眼睛看着他,只管转身向草庵走去。
有了七月十五的祭拜,此后逢着下元、除夕、清明等民间祭拜亲人的日子,李灵阳都会携了酒菜前来祭奠一番,虽然他一再承诺要说服和德瑾与他一起前来,可是和德瑾一次都没和他来过,反倒一再劝说李灵阳不要再祭奠王重阳:“师兄本来就没有死,你这样逢节必祭,逢祭必拜,难道不怕折了他的寿?”
“和师兄,时间都过去这么久了你还不承认师兄已经死了?如果他没有死,那么他又去了哪里?如果他没有死,那为什么每次我祭奠他的酒都会被喝光?你见过哪个大活人可以凭空把酒喝掉吗?”李灵阳祭奠的次数多了,对这种情形早已见怪不怪,甚至已经习以为常,此时顺嘴就用来说服和德瑾。
和德瑾深知事情绝不是李灵阳说的那样,但是他无法解释这究竟算哪种情况,当然更无法反驳李灵阳。不过和德瑾仍然坚信王重阳是在修行,而不是死了,但是他拿不出证据来证明这一点,要拿出证据就只有破坏“活死人墓”,而如果破坏了“活死人墓”,王重阳在里面就会大受惊扰,那实在并非他本意。所以和德瑾就克制了好奇心,由着李灵阳每年去隆重祭拜。
这几年时间里,两个人各干各的,该清修时清修,该祭拜时祭拜,该参详丹诀的继续参详丹诀。
和德瑾参详丹诀已渐入佳境,因此更相信王重阳是在墓中修炼,至于修炼什么,他知道不宜多想,即便想了也是无用。就好比这丹诀,自己参详时间长了觉得身心完全达到了另一番境界,以王重阳的资质和修为,本比自己高上一筹,再加上有仙师指点,参详时必定又是另外一番情景,境界比自己不知道要高多少。不过此中感受,却真是“如人饮水,冷暖自知”,只可意会,无法言传。
一转眼六年时间过去,那活死人墓前的海棠花已是谢了七回,眼看又要开第七回。
今年已是王重阳入活死人墓的第七个年头,墓前大石旁生的青草被李灵阳拔了又长,长了又拔,此时仍然冒着浓浓的绿意向外恣意生长,几乎要和路两旁的青草连成一片。
时值清明,李灵阳又携了酒菜来墓前祭扫。几年时间过去,虽然勤于清修,可是他的容颜却渐显老态,头上已经有了几根白发,身形也渐显佝偻,不复当年的挺拔英武。
李灵阳来到墓前,他慢悠悠地把篮子放在地上,又拿出菜肴来一一摆好。篮中的纸钱在风中瑟瑟作响,让人看着听着都是一幅无比凄凉的样子。
“唉,王师兄,一转眼已经七年了,如今和师兄仍然坚持说你没有死,要说前几年我听他这样说还抱着一丝希望,想着没准儿哪天你就会回来,不过今年我是再也不抱希望了!即便说当初你是去这活死人墓中修炼,如今七年过去了,我虽然没有身处墓中,不过也能想象里面的情景,普通人怎么能够忍受的了?所以我想你恐怕已经……
唉,说起来都怪我,那会儿太年轻,说话口无遮拦,害了王师兄你!王师兄,我再敬你一杯酒吧,敬一次少一次了,我的身体大不如从前啦,恐怕不久就要追随师兄于地下!”李灵阳把酒倒入杯中放在大石之上,又低下头去慢慢说道:
“师兄,人这一辈子原都难逃一个‘死’字,想必令尊去世时你就被深深触动,竟至于突然跳脱出来。不过如今你已在地下,这个字恐怕就没有那么痛了!----你还记得那天我与和师兄带了几个人来看你?那是咸阳府派来的人,说是令兄过世,要让你回家奔丧,我与师兄只好把他们带到这里,那府县来人看事已如此,也只能回去复命!唉,当初令尊去世时你痛哭流涕,以至于醉酒不理家事,从此淡漠世事,如今令兄离世,你于地下恐怕就没有那么痛了吧!地下,倒是最能成全亲情的好去处!”
李灵阳只顾喋喋不休,谁知道他刚说到此处,忽然听到头顶“嘎啦啦”一声巨雷声响,吓得他心神大震,连忙抬头四望,只见眼前亮光一闪,刹那间他几乎看不清眼前景象,及至亮光过后,他才看到面前大石上那一满杯酒正不断晃动,有少许酒液抖出杯来,紧接着青草晃动,眼看着抖成一片。
一时天摇地动,不知道究竟要发生什么事!(未完待续,欢迎期待)#王重阳#